祝妳生日快樂

「生日快樂」這句話我每個月至少都會說上五次，祝福的對象包括同事、同學、歷任情人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…說到後來，我早已麻痺到就像在說「早安」「再見」一樣的職業卻又毫無誠意！但對於妳，我卻從來没和妳說過「生日快樂」


這就像是我和妳未曾套招的默契，我們都討厭噁心做作的客套話，所以我們從不對彼此說「新年快樂」這類的罐頭祝福，但又熱愛彼此在對方低潮時所給的善意的謊言，比如當我在高中時剪了個和龜頭没兩樣的醜陋髪型，導致行情大跌、乏人問津時，妳對我說：「不會啦，就算妳的頭髮剪失敗了，還是看得出來妳的五官很清秀…」


其實我打從心底就知道妳在安慰我，但一向在外人眼中看來很堅強的我，其實當時異常脆弱，等啊等的，都等不到任何人的善意謊言，相反的因為平時人來瘋形象太過鮮明，反而所有人都毫不留情的發動賤嘴來譏笑我的髮型，没有人會相信一向愛自嘲、討厭世俗事物的我，居然在當時會如此需要一個鬼才會信的天大謊言！但是，妳看出來了！


「熟女，我最近不敢見妳耶…因為我又發胖了！」隨著我們見面的間隔時間愈拉愈長後，這句話是妳幾乎每次在電話中約見面時都會說到的，而我也總是會有默契的對妳說：「不會啦，妳就算肉肉的也很可愛…」我對妳說的這句話，絕對是出自於善意，但不完全是謊言，不過老實說，比較起來，妳瘦瘦的還是比較正點…（我覺得妳看到這裡時，應該會瞪我吧…）


不知不覺，和妳已經認識了十年，我到現在還常常想起和妳一起在士林夜市閒晃，一起幹說路人壞話的缺德事；在捷運上毫無公德心的大聲喧嘩吵鬧，還常常不顧其他乘客的眼光在對話中頻繁的出現髒話；以及每次都上演「哇！都這麼晚了！我們再聊一小時就好…」結果卻一聊就聊到天亮的不要命爆肝戲碼…當時的我們年輕又自信，無知又自大


不知不覺，我和妳在這十年裡換了許多任情人，每次當妳幸福時，我就剛好失戀；當我感情順利時，妳就剛好為愛傷神，我們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在對方失意時，為對方打氣，灌對方『下一個男人一定會更好』這樣的迷湯，就這樣，我們一起見證、參與了彼此這受傷又快樂的十年！


不知不覺，我們已經從當年那個不知那兒來的勇氣？也不管自己的腿好不好看，天氣冷不冷或幾天前因騎機車『犁田』而在腿上留下的疤好了没？死都要穿超短熱褲，完全不顧路人視覺感受的小台妹，轉變成了開始會用打扮來掩飾自己缺點，凸顯自己優點的心機熟女…更讓我意外的是，妳還升格成為了人妻！而且還當媽了！


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没有完全的把妳當成人妻、當成媽！在我心中，妳還是當年那個敢愛敢恨、為愛付出一切，既堅強又脆弱的女子！在我心中，妳永遠是那個很酷、很賤、很屌的正妹，不管妳是不是人妻，是不是媽！


我可以肯定的說，除了我媽以外，能這樣讓我毫無保留，無須顧慮尊嚴的分享快樂、揭露悲傷的人，就只有妳了！想對我最重要的朋友『小鬼』說：「妳真是個正妹！」（結果還是没有要和妳說生日快樂的意思，有没有一種被『裝肖維』的感覺？吼！妳千萬不要這樣誤會我，其實我在下標題時就對妳說了…）